4月17日,水滴公司(以下简称水滴)向美国SEC递交招股书,计划在纽交所上市,股票代码“WDH”,承销商包括高盛、大摩、美银美林以及农银、招商证券、中信等中资券商。
不到五岁的水滴,有望成为第一家登陆纽交所的中概股保险科技平台。
争议也随之而来——招股书显示,水滴虽然营收一路大涨,过去三年营收额分别为2.38亿元、15.11亿元、30.28亿元,但净亏损同样也在上行,分别为2.09亿元、3.22亿元和6.64亿元,以此测算,三年间累计亏损额达到了12亿元左右。
如同先例拼多多、B站、快手一样,亏损引发了争议,顶着亏损压力,“烧钱”换增长,水滴到底值不值?盈亏平衡临界点到底何时到来?
一切疑问,最终还要回到水滴招股书、行业基本面来寻找答案。
营收高增长,亏损12亿惹关注
招股书显示,最近三年,水滴业绩一直处于高增长通道。
2019年营收达人民币15.11亿元,与2018年的人民币2.381亿元相比增长534.6%;2020年营收达到人民币30.279亿元,进一步同比增长100.4%。
在其收入构成中,保险业务的佣金收入占了绝对大头。2020年,该收入为26.95亿元,占比89.1%,技术服务收入1.94亿元,占比6.4%,管理费收入1.10亿元,占比3.4%,其他收入2867万元,占比0.9%。
水滴业务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块:
其中水滴筹是国内个人网络求助开创者,是一个为患者提供的免费大病筹款的工具。截至2020年12月31日,超过3.4亿人通过“水滴公司”平台向170余万名病人捐赠了总计超过人民币370亿元的钱款。虽然从2020年的筹款规模来看,水滴筹在国内众多大病筹款平台中排名第一,但其本身并不产生收入,更多提供用户引流和保险教育的作用。
而大头水滴保,则是水滴公司的主营业务,上线3年期间营收也得到“指数级增长”。
水滴招股书显示,截至2018年12月31日、2019年12月31日和2020年12月31日,累计付费保险消费者分别约为170万人、880万人和1920万人。截至2020年12月31日的累计付费保单数量达到3070万份。
与此对应,在2018年、2019年和2020年,通过“水滴保”平台产生的首年度保费分别为人民币9.73亿元、人民币66.68亿元和人民币144.26亿元。
高增长之下,争议也随之而来——水滴业务过去三年亏损额一路上涨,在2018年、2019年和2020年,水滴公司的净亏损分别为人民币2.092亿元、人民币3.215亿元和人民币6.639亿元人民币(约合1.017亿美元)。
翻看水滴招股书可以发现,其主要支出项为销售和营销费用。
2018年至2020年,水滴销售和营销费用分别为1.85亿元,10.56亿元和21.31亿元,包括获客和品牌营销,从事销售和营销的员工薪酬及相关费用,设备的租赁和折旧费,向用户提供的免费赠险、就医绿色通道、免费体检等附加服务的费用。
建立在亏损之上的“高增长”到底能否持续?三年亏损12亿的水滴到底值不值?水滴招股书公布后,这些问题成为关注焦点。
其实,类似水滴用营销手段占领市场的做法并不罕见。
2018年,拼多多顶着巨额亏损上市,关于其“流血上市”的批评不绝于耳,上市当年,拼多多甚至以102.17亿元的净亏损额位列中国互联网上市公司亏损榜榜首,如今拼多多市值已经超过千亿美元。
而亚马逊上市之后连续亏损20年,也让股神巴菲特与其擦肩而过,后来巴菲特对此后悔不已,他反省自己因为亚马逊的亏损而蒙蔽了双眼,“错过了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好机会”。
事实上,贝索斯也曾在内部信中表示,扩大规模,快速占领市场和用户心智,才能最大化降低边际成本,更快的走向规模经济并取得盈利。
回到水滴,其亏损之下的高增长到底能否持续?
“烧钱”换增长,亏损值不值?
互联网公司亏损上市,在美股市场几乎是常态,一项2019年初的统计显示,182家在美上市的中概股公司中,高达81%的企业都是亏损状态下上市,诸如爱奇艺、B站、拼多多、蔚来汽车等等。
对于美国资本市场为何愿意为亏损埋单,创业研究公司PitchBook的新兴技术首席分析师保罗·康德拉表示:“不盈利首次公开募股增多反映了公开和私人市场普遍偏好增长能力而不是盈利能力。”
而且,大部分情况下,公司没有报告利润并不意味着它无法盈利,“很多公司,如果削减研发和招聘开支,就可能会盈利。但风险投资和公共市场投资者也会说,’我们想要增长,不想专注于短期利润。
当然,上述182家亏损上市的公司中,既有拼多多等价值凸显的潜力股,也有不少扑街的泡沫股,比如蛋壳、瑞幸等等。
如何考量亏损与烧钱,增长与风险的微妙关系?水滴的亏损到底是盲目烧钱,还是增长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