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傅盛创业。天使投资人雷军说,你要做一个10亿美金的公司。
那时,连360也未上市,金山羸弱已久。傅盛就心虚,自己暗地问:“投资人都是这么忽悠创业者的么?”
四年后,猎豹以全球移动互联网第一工具软件的概念上市,市值30亿美金。雷军也在五年前创业,今天小米450亿美金。
傅盛现在认为:只要把规律想清楚,至少一百亿美金的公司是可以用方法和公式推演出来的。
两年前,北京开两会。傅盛跑到人大代表住的宾馆找雷军,头一次提要做美国市场,说能做成国际移动版的360。雷军说,干,凭这个就是50亿美金起。傅盛又去跟马化腾聊,马化腾担心怎么赚钱。傅盛说,不知道,干了再说。
一年多以后,猎豹把中国的三级火箭模式复制到了美欧。工具软件免费,广告挣钱;依靠清理对用户的影响力推荐安全软件、浏览器、游戏等等;再借收购进入移动广告网络。由点到面,到方阵,再瞄准平台。实现了Copy to Global。
期间,360在PC、安全、国内三个维度上封锁。但猎豹在手机、清理、国际三个维度上另辟蹊径找到一块绿洲。不但没死,反而更现生机。360在国内如何遏制猎豹,猎豹在国外就如何遏制360。
此前傅盛在江湖里被唤做腾讯的铁裤衩、雷军的马前卒、360的弃子。到此,这些名号都随风散去。此三者,毕其功于一役。
与此同时,傅盛还干了另一件事,减肥四十斤。
两年前忽然有了“我不能注定是个胖子”的觉悟,然后在台湾买了几本减肥书学习理论,爱上此前不能忍受其枯燥的跑步,每餐都用APP查验食物的卡路里,在家、在公司、在酒店都会称体重以“快速验证、正向反馈”。有一晚和一个副总裁加班餐,被勾引吃下很多,到家后心生惭愧,进厕所把手伸向喉咙,把刚吃下的全吐出来。
商战和减肥,其实是一不是二。要改变世界,先改变自己。
打锦州
2012及之前,傅盛带着猎豹解决的是“活下来”的问题。
那年有一篇在微博上转载两万次的文章《渡过生死线》。说了两件事。一,傅盛在接手猎豹后力排众议,决定避开安全卫士这个主战场,打侧翼战,砸锅卖铁做毒霸。之后赶上3Q大战,腾讯安全与猎豹杀毒错位配合,顺势结盟,腾讯投资猎豹。二,在早已战成红海的浏览器市场,猎豹以炫酷、简洁为差异点立稳脚跟,以此为基有了互联网的商业模式,是重生之作。士气鼓舞。
PC端补课两年,却令猎豹在移动上失掉先机。互联网巨头起于强烈的不安全感,很早进入移动。在安全之类的成熟业务线上,后进者与巨头的对垒非常艰难。360上市后股价一路攀升,士气高昂。
当年猎豹也做了手机卫士,留存率不高。360以成倍的研发人力阻击,迅速跟进猎豹的每一步摸索,严防死守。
对手还不止360。PC上的盟友腾讯,在移动上也大施拳脚。3Q大战,给猎豹送来一个盟友,却同时也惊醒了这头狮子。安全是国防,腾讯也必须做。依靠其用户基数和推广能力,QQ手机管家期望在移动上与360一争天下。如此,猎豹在手机上不仅得不到腾讯帮助,反成对手。一把刀,能砍敌人,也回伤自己。
在PC上有360,猎豹能做到第二。在手机上有360和腾讯,猎豹只能做老三。这是“注定的结果”。那一年,傅盛“特别痛苦”。
苦闷中,傅盛第一次出国,去的是硅谷。然后一连去了几次。提问,找答案。
2012年7月,Google I/O大会,傅盛把五个副总裁都带到硅谷。其中四个是第一次去。六个人在黑人区找了家一晚只要一百美金的宾馆,铁拉门的老式电梯。白天出去拜访,晚上回来,在隔壁超市买十美金一瓶的葡萄酒,在宾馆一层走廊边上一个乘凉的小厅里喝酒聊天。聊如何让自己不再痛苦。
CTO徐鸣从360安全卫士开始,与傅盛搭档十年。对于此番创业的结局,徐鸣想过很多,成也好,败也好,做大做小也好。徐鸣甚至想过最悲情的结局,做游戏挣钱。游戏是他最不喜欢的业务。徐鸣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晚上傅盛忽然说出来的,“国际化”。
傅盛当晚一直在喝酒,讲在美国受到的冲击。他当晚并无准备,就是“喝高了”,借着酒劲,忽然说:“国际化没准是个最好的机会”。五个副总裁两眼一黑。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如此大的隔阂,中国公司在越南、印度也许行,但在美国,没成功先例。
副总裁们隐而未说的一点是,没自信。若咱哥几个在中国霸道了,可以来美国闯闯,但现实是,连在老家都深陷泥潭。
傅盛讲他的理由。在硅谷看到,工具性产品基本是外国品牌的天下。比如车、冰箱、电视,被日韩占领。鞋、衣服,被中国占领。这些产品的核心是工具,跟文化关联不强。书、大片、社交网络,这种文化性质的东西若在中国大热,在美国就难火。但工具性产品,只要用户用起来OK,性价比合适,没文化差异,就行。安全软件就是这一类。
美国的手机应用市场有四大品类。游戏,社交,通讯,工具。前三种都各有领导者,头部效应明显,跟在中国类似。唯独工具类分散,没领导品牌,像罗马尼亚这样的小国程序员做出来的动辄有几千万用户的APP,有不少。这是个蓝海。中国公司在工具软件已有优势,比如搜狗输入法、360浏览器,美国是没有的。
还有大环境。中国人跟欧美人同步用上了智能手机。世界也平了,以往国际化的障碍是难以搞定本地推广渠道,但AppStore和Google Play是全球共用渠道。不像在国内,山头林立,巨头遏制。
你难以在一个晚上用一个判断搞定五个副总裁。他们即使趁着微醉点头,但依然觉得这不靠谱。等回到北京和珠海,就该干嘛干嘛。“国际化”是定下来了,但与日常工作无关,战车还在旧轨道上走。
过了几个月,2012年底,傅盛又做了个决定。他把CTO徐鸣和CMO刘新华找来,说,这样下去不行,你俩去美国吧,明天就走,建美国办公室,把国际化的方向想清楚。最后一句是,“要是搞不定,就别回来了。”
徐刘二人就这样被发配去了美国。丢下国内一摊子事,去一个没朋友的地方,做一件前途未卜的事。刘新华不会开车,徐鸣刚拿到驾照。徐鸣英语张不开口,刘新华算不错。两人在硅谷,徐鸣开车,刘新华当翻译,每天8点出酒店,12点回,访各路豪杰,每天见十个人,一个月见了三百人。
徐刘要完成几个事:问路,拜码头,找办公室,找孵化器,找律师,找伙伴,确立产品思路,确立打法。一个月后,他们对硅谷每个城市都了如指掌。街道、餐厅、超市,走过太多遍,一开始靠导航,后来就直接去。2013年,刘新华跑了七趟硅谷。除了北京,这是他最熟的城市。
听到最多的当然是打击。
“你们何苦啊。放着国内这么赚钱的市场不做,瞎折腾。不少中国公司都在硅谷搞办公室,99%都成了鸡肋。这里招人又贵,刚毕业的优秀学生要十万美金,国内又没成功路线。想来撞大运吗。”
“路线搞错了吧。为什么不先去东南亚,这是UC和华为已证明了的路线。美国人独立自主,没中国人能管好他们。华为模式、日本模式,在硅谷实際上都失败。Gree之前大规模招人,出机场的101公路上都是它的广告,折腾半年就歇了。亚洲公司,就算你招了一流的美国人,还是管不好。猎豹比Gree更牛?比日本人更了解美国?”
“你们在国内打不过360,就落荒而逃到美国来,更不靠谱。”
“一开始就得彻底美国化。文化沟通成本太高,让美国人自己弄,才能保证推进速度。但风险太大了,法律风险、管理风险、控制风险,你们吃得住吗。”
现在徐刘二人没再细说当时的应对之辞。一年半后,猎豹在美国上市。那些东西就不再重要。但若没傅盛撂下的那句“搞不定就别回来了”,硅谷精英们那些或善意或陌生的话,真可能让这条“乍听起来怪异无比”的国际化之路夭折。
一个月后徐刘回北京,向傅盛和董事会汇报。定下国际化的两个要点。
第一,单点切入。
徐刘在硅谷见到了几个以色列、瑞典人做成功的公司。都是几个人,把一个单点做得很好,大爆发。这其实也是傅盛班底的强项。“砸锅卖铁做毒霸”,以及“酷炫”的猎豹都是如此。
这也是傅盛和徐鸣在360时代继承下来的传统。单点突破、快速迭代、引爆,是周鸿祎推崇的产品兵法。恐怕连360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把这点学透的人,是傅和徐。
第二,要在硅谷混,先立志,后做事。整体视野要高,而非先埋头做细节。
当时硅谷孵化器RocketSpace接纳猎豹入驻,它们拷问的是,你如何与众不同?如何证明你真有梦想?你为这个时代带来什么?你是否能受人尊敬?中国的公司和产品,在硅谷留名的不多。马云1998年喊出来的那句“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倒是有名。
这第二点,正弥补第一点单点切入的不足。猎豹给RocketSpace的回应是:中国人可以给全世界带来最好的工具软件,而猎豹是中国最好的工具软件企业之一。
这点,也是傅盛下决心去硅谷的原因。但直到下这个决心的半年后,CleanMaster这款将来让猎豹一举打开局面的“单点”一直没出现。立志在先,单点在后。视野在先,扎根在后。
直到十五个月后,猎豹上市前夕,傅盛开始说“莫用战术的勤奋掩盖战略的懒惰”,具体阐述了这个在过去两年里实操的逻辑。
毛泽东和林彪的区别在哪里?一将,一帅。辽沈战役最艰苦时,毛泽东让林彪打锦州,林彪拖着不打。锦州是辽沈战役的节点,拿不下,全盘被拖住,情势可能急转直下。拿下了,其它问题迎刃而解。但锦州难打。打之前,看不到胜算的可能,危机倒很多。林彪不打,毛泽东要打,这是两者的区别。
对猎豹而言,打锦州,就是国际化。这个决定难下,好似无中生有。但若无人来做这个艰难决定,就是“战略的懒惰”。若忙于国内事务不愿从熟悉的流程里抽身,就是“战术的勤奋”。傅盛逼徐刘去硅谷,相当于下死命令打锦州。最后具体怎么打下来的,相当于如何挖出CleanMaster这个单点,是后话。
五个副总裁都说,傅盛这两年的升级,从360安全卫士的产品经理,到下决定“砸锅卖铁做毒霸”的悍将,进化到认定“国际化是最好机会”的CEO。360和毒霸,傅盛都是单点切入,身先士卒,再扩大格局。国际化这一战,是视野在先,格局在先,单点在后。
用俗话说,从“打哪儿指哪儿”,进化成“指哪儿打哪儿”。以前是撞上一口井,迅速把它挖深。现在是指着一块地,说,在这里挖。以前是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现在是做什么事,就找什么人和资源。
做纵深
“单点切入”包括两层。一是找到一个单点。二是把这个单点做的足够纵深。既能让单点锋利无比、所向披靡,更能防御巨头反攻。
徐刘二人从美国回来汇报,然后做了一个战术级的决定。国际化只从GooglePlay这个安卓上最大的应用市场开始,其它市场全部忽略,也不考虑预装。把这个点作为杠杆,去撬动整个手机应用市场。若一开始就从几个点切入,可能是一团乱麻。这符合“单点切入”。
第一件事是跑GooglePlay上所有关键词,结果是,清理、杀毒、电池、系统,这四个词出现最多,代表最普遍的需求。尤其cleaner(清理)是最大的搜索词,是“电池”的四倍,“反病毒”的十倍。
若单纯按数据,第一要做的是清理。但猎豹团队最想做的是电池。电池不经用,是智能手机用户普遍痛点,猎豹在中国已做了电池医生,有经验,用户量不错。于是重兵还投向电池医生的英文版。清理这个点,只捎带一试。
捎带一试的项目,只抽了三个人做,连美工都没用,一个“CleanMaster”的清理应用几周后上线。但这个“丑陋无比”的应用,没推广,上线第一天1.5万下载,第二天1.2万。相对有积累也耗了更多人力的电池医生,每天只有几千。
这个数据出来,傅盛就把做CM的团队加到了二十人。当时猎豹很难抽出二十人。副总裁陈勇在研发大本营珠海,软硬兼施把一票人搞到了北京。
徐和刘就不断跟硅谷朋友聊,为什么CM长这么快。其实Google Play工具类应用里,前一百名就没什么大公司,但下载量很大。再深入细看,发现一个中国人开发的应用竟进了前三。
傅盛意识到,做一个“移动国际版的360”,是大机会。虽然清理只是安全的小分支,但小公司通过边缘市场切入,避开正面阻击,再有可能把边缘市场做大成核心市场。
二十人,把CM一路做到2013年中的月活跃1000多万。但相对于电池医生,CM还是小产品。电池医生当时月活跃有4000万。
要有一个人来做艰难决定的时候又到了。
2013年3月,傅盛第一次动了念头。他给几个副总裁提了一句,全力做CM,停掉电池医生。当时电池医生月活跃几千万,投入已很多,副总裁们不理解,说,再看看,对CM信心不足。
傅盛就憋回去了。到了7月,电池医生虽然存量是四倍,但增速远不如CM。
某一天,傅盛下了决心。
2013年7月,傅盛跟五个副总裁上庐山,开了猎豹历史上第二次庐山会议。第一次庐山会议,做了“砸锅卖铁做毒霸”的决定。第二次,做了“倾尽全力做CM”的决定。停掉其它一切项目的新研发,包括电池医生,把CM团队从二十人追加到一百人,再到两百人,研发投入上不封顶,包括把二十名精锐头一回从安逸的珠海调到雾霾的北京,原本负责浏览器和手机安全的徐鸣和陈勇全部投入CM。
几个副总裁仍不赞成。电池医生用户量更大,留存不错,没必要非彼即此,建议并行发展。傅盛没妥协,不要在旧市场上留恋,哪怕你投入再多,这个行业变化太快,你以为的经验可能都是垃圾,这个时代拼的就是对新事物的快速了解。
这是傅盛在找到一个可能做大的单点后的直接反应。电池医生纵深上不如安全和清理。做得再好,也难把电池容量变成两倍。清理做好了,手机速度能提高两倍甚至更多,进一步可进入杀毒和安全。
当年360安全卫士的核心其实就是清理流氓软件。傅盛那时就知道,清理是一个跟安全一样大的需求。
海外和清理,这两个纬度的结合,属于安全领域的边缘市场,要打一场反攻的侧翼战。360在这里没有在国内所具备的品牌和渠道优势。当时,360在特供机、搜索、口信几条战线上同时跟小米、百度、腾讯用兵,难抽出重兵到海外的清理市场。
傅盛说,在这里,我跟360是同一条起跑线,我若能赢,就赢在它没我坚决。我要投入二百人,投入到它在研发上想投也投入不起的地步。
不是没反弹。“受冷落”的部门有情绪,产品经理带头离职。此前马化腾在对腾讯无线业务部门做分拆重组时也是遇到反弹,他在内部会议上喊话:“你们不要抵抗,抵抗也没用”。当时傅盛在内部开会时也用了这句话:反抗也没用。
问题是,投入这么多人,有足够的事给他们干吗?有效果吗?回答若是yes,那CM就找到了足够的纵深,这个纵深通过清理这个单点打出去就有足够压强。若回答是no,那CM一定会死。这是从CM上线第一天就悬在脑袋上的利剑。
所幸。GooglePlay是一个高度碎片的市场,包括不同版本,有400万个APP,它们又是由遍布全球的几百万开发者做出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自己车库或宿舍里单打独斗或三五结伙的程序员。这是一个良莠不齐的群体。GooglePlay是一个高度民主且散乱的社会。
这些开发者大部分是从PC转到手机。PC容量大,不考虑程序和运行垃圾,比如读取数据,一不小心就多存了几个文件,对电量消耗也大。Google Play存在于大量低端机型里,每种机型都有其特点,都有犄角旮旯的浪费空间以及垃圾遗留。
徐鸣说,CM就是在跟几百万程序员的固有习惯做博弈,跟Google Play丛林里的万千暗礁做攻防。若没针对性的深度运营,是Google自己也难解决的问题。这也便成了CM的立身之本,花海量的时间、人力、资源去细致分析APP和用户,把每个垃圾文件和可能节省出来的空间都“筛”出来。并且在每一种机型上模拟。
CM通过几百万个用户评论获得了大量问题。为重现一个BUG,不惜把用户那台手机买回来。为理解国际用户,请了四十几个老外,用各自的母语去一一回复各国用户,对一条阿拉伯语的投诉,就用阿拉伯语回复。行业里时兴请志愿者做翻译,但CM只找具备本土语言+软件经验的人。从中国的软件外包公司里挖了不少现成的人。
这些苦活,美国公司不愿意做。能令硅谷天之骄子们心动的,是social,是系统级的,要很酷,能立刻改变世界。尤其,企业软件在美国很赚钱,而工具软件缺乏好的商业模式,他们认为不值得去做。这是中国人的机会。苦活累活里包含大量的knowhow,并逐渐形成口碑,若CM能积累到足够多的用户,后面的人要追会越难。
CM一年当中发布了一百多个新版本,基本上每周两个,根据反馈快速迭代,在不断试错中找到生命力。Google Play上CM有900万个投票,平均4.7分,超过绝大部分顶级APP,包括Facebook、Whatsapp。
产品只是一面,推广是另一面
在庐山会议之前三个月,2013年3月两会期间,傅盛找雷军第一次聊国际化,“国际化移动上的360”这一句就把雷军打动了。雷军说,干,只要成了,就是50亿美金起。两个人达成的默契是,不要利润,赚到的都投进去,算大账,不算小帐。
傅盛把赚到的钱都投入到了CM推广。不光效果广告,还有渠道合作。第一个实验品是借助国际概念比猎豹更早上市的3G门户。3G本来自己有研发清理模块,猎豹就说,清理需要深度运营,你们做的不如CM专业,苦活你们没必要做。后来3G被说服放弃自己研发清理模块,调用CM,并在页面上给CM入口。3G后来上市,猎豹是其海外最大单一客户。
即使在上市后,行业里也有人指出猎豹在2013年的火箭窜升,部分是因为花太多钱做推广,似乎是胜之不武、根基不牢。但反过来看,不要利润、用钱换时间,却快速建立了规模壁垒。
2013年1月,CM有100万月活跃。2013年7月,开庐山会议。2013年底,8000万月活跃。2014年5月上市前夕,1.4亿月活跃。这在全球移动互联网上也是罕见的速度。很多人以为CM在砸钱刷榜。
这一年半,为不让国内对手知道,CM一直不做中文版,也不说话。倒相反,傅盛在国内公开讲中国互联网进入“拼爹”时代,被嘲笑,都以为傅盛铁心做富二代。
期间猎豹市场部发了一篇美国各州用户的手机清理习惯,上了俄亥俄州电视台。做这个事的公关被骂了一顿。这一年,傅盛“憋”得很辛苦。
直到2013年底,360着手海外市场。CM有一年时间做出产品的独特性和规模壁垒。若360早半年知情并全力反击,就正如在国内市场一样,傅盛说,它盯住我们打,我们没机会。
2014年,猎豹在台湾设研发中心。陈勇在这里招聘了很多趋势科技的程序员。
2001年,陈勇刚加入猎豹,也就是当年的金山,人手一本《挡不住的趋势》,那时趋势科技如日中天,40亿美金市值,是亚洲最牛的软件公司。当时雷军号召向趋势全面学习,当时的小程序员陈勇,觉得遥不可及。
仅仅十三年,这个世界就颠倒过来,趋势风光不再。陈勇看这家公司的眼光从仰视,到平视,再到俯视。无限感慨,尽在心头。这个魔术般的行业,一个浪头没抓住,无论吨位多大,就被打下去。
陈勇说,趋势的衰落,不因为不够赚钱,不因为没好人才,而是以传统思维看待这个行业。中国企业之幸运,因为盗版令传统软件不赚钱,被迫更早进入了互联网软件,具备了互联网思维,站在历史进程的最前沿。
2010年,可牛与猎豹合并,傅盛在珠海告诉陈勇,要做世界一流的互联网软件公司。
2014年,在台北跟在趋势工作十多年的老IT人聊天,陈勇知道,这个梦想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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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于百度百家 孕峰 )
2015-03-24 15:26 沙发
傅盛在金山,猎豹这几年,升了一个大级别呀,越来越佩服了!CM一直使用,清理很方便